《第一行者》简介:江笙与雅儿本是青梅竹马,自小一起在一款叫《魂渡》的游戏中驰骋。可雅儿却突然沾染恶疾,不幸与世长辞。从此,江笙便立志要拿下总冠军,在江笙的心底埋下一份固执。江笙带着雅儿的梦想,扛着家里的压力进入联赛,想要在联赛中打出一片天地。可就在梦想触手可及时,却因种种原因被赶出离开赛场。江笙的人生就此陷入低谷,进入了沉寂,不过,他并不会轻易放弃。江笙始终怀揣着最初的梦想,在一所郊区别墅中拉拢自己的队伍,搅动着风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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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行者 第1章 梦开始的地方 试读
“擦汗。”
“线。”
随着主刀医生的一声长叹,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,江笙看着医生走出来,连忙上去问道:“医生,雅儿的情况怎么样了?”
医生有些纠结:“一好一坏两个消息,先听哪个?”
江笙不假思索道:“好消息。”
医生看着雅儿的脸:“病人的情况已经开始好转,只要四天后再做一台手术,就可以痊愈了。”
江笙突然眉头一紧:“那坏消息呢?”
“最后一台手术的手术费,要十五万。你们必须在四天内筹齐,否则就会错过最佳治疗时间。”医生的语气写满无奈,随后转身离开,他也不忍再看到江笙脸上的绝望了。
待雅儿回到病房后,江笙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,凝望着雅儿的眼睛,握着她的手:“别怕,林枫哥已经带着渔火全队一起去筹钱了,最后十五万,不能放弃希望,我们说好的,一定要共同奔赴职业联赛赛场,你一定没事的。”
江笙望着眼前被病痛折磨的女孩,心如刀绞,而他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无力。
江笙的梦想曾是成为最优秀的电竞选手,钱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。
可自从雅儿的病愈发严重,江笙的梦想在一点点被现实粉碎。
江笙急切按着手中的电话,期盼着那边的人赶紧接起来。
一次,两次,三次……十次……
江笙都忘了自己是第几次拨打了,终于,那边的人关机了。
可他并不打算放弃,足足打了半个小时,终于打通了。
还不等江笙说话,那边的人先开了口:“你爸昨天晚上已经和你断绝父子关系了,说实话,我跟你爸是兄弟,我跟你没什么关系,不过父子没有隔夜仇,你去跟你爸道个歉或许还有余地,否则你就等着看你的小情人去死吧!”
说罢,那人便挂断了电话,江笙气得把牙都快咬碎了。
父亲曾因他追逐电竞的梦想把他赶出家门。
江笙凭借在游戏中赚的钱和做兼职才熬到今天,而如今自己的满腔热血都在此刻化为泡影,连自己最爱的人都救不了。
他把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墙上,眼神中透露绝望。
这时,有个电话打了过来:“喂,小江吗,下午队里有训练,有什么事吗?”
江笙低语道:“雅儿的手术费还差十五万,你那还有钱吗?”
对方愣了一下,随即回答道:“你怎么了这是?你早在上个月就问我借过了,我砸锅卖铁替你出了七万的医药费,我才刚进战队不到三个月,就把队里人的钱都欠了一遍,实在拿不出更多钱了。”
江笙愣了一下,随即噢了一声,便挂断电话,走出了病房。
雅儿已经说不出话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。
这时候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一切都仿佛失去了颜色。
江笙空洞的眼神写满了无奈,漫无目的地在街头徘徊,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。
终于,一则小广告仿佛让他看见了阴霾中的曙光,可那同时也是恶魔从地狱伸出来的一只瘦骨嶙峋的手。
遮蔽他的双眼,模糊他的理性,撕扯着他,把他向地狱里拉。
“高价收肾
15w一枚
联系电话:xx……”
江笙鬼使神差地拨打了那个电话,几经辗转,终于打到买肾的贩子那里。
对方提出三天后交易,可江笙说明了自己的情况,现在就要钱。
无奈之下,对方约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点。
此时,那如鬼魅般的双手已经向江笙伸来,将要把他死死攥住,可在江笙的眼里,这就是唯一的希望。
好在林枫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了江笙,提前发现了他的异样,报警得及时,警方及时赶到,抓走了那些犯罪分子,救下了江笙。
林枫用力把江笙弄醒:“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?卖肾,我服了你了,幸亏我来得及时。”
“没钱了!这是我最后的希望!雅儿不能死!”江笙顶着沙哑的声音近乎怒吼着喊出这句话,可身体受不住,引起了一阵咳嗽。
林枫知道江笙的性格,便晃了晃手上的信封:“看,钱已经筹到五万了,最后关头,你不能再出什么事了,你现在好好陪着雅儿,钱我去弄。快去!”
江笙捂着腰部,若有所失地回到病房,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,握着雅儿的手,久久不肯松开。
医生在过来巡查的时候,仔细打量着雅儿的脸色:“病情进一步恶化,你们的时间已经不足四十八小时,希望你们能尽快凑齐手续费。”
江笙眼神空洞,像丢了魂一样。
这时,雅儿突然剧烈颤抖了一阵,江笙叫来护士,护士来时她已经又睡下了:“正常反应,不用大惊小怪。”
这让江笙感觉还有些希望。
在经历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后,还是踏上了回家的路。
于是,他一边踏上回家的路,一边开始翻阅着手机里那早已被翻烂的通讯录,一个接一个地打给那些曾经无论如何都不会联系的人。
可事实证明,这一切都是徒劳。
而谁也不知道曾经江笙父子的关系究竟有多么恶劣,卖肾居然会比回家求父亲的优先级要高。
终于,江笙坐车到了家门口。
只见他“扑通”一声,跪在地上,已经好几天没吃饭的他看上去像一具骷髅,脸色白得可怕。
这时候,雨下起来了
雨很大,特别大。
江笙弱不禁风的模样在风雨中显得那样无力,可想救雅儿的心却无比坚定。
雨水在江笙膝盖跪在地上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水洼,江笙跪在水里,淋着暴雨,膝盖却如同嵌在地里一样,丝毫没有动摇。
“爸,我错了!从今以后,你说什么我听什么!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!绝不有半句怨言,只要你能救救雅儿!”
正在家里聚餐的江尚德看着跪在雨里的儿子,心生恻隐。
这时候,一旁的一位中年男人也走到窗边,看着江笙那副狼狈的模样,不屑地哼了一声:“瞧瞧他这副德行,人都说虎父无犬子啊江总,您一代商界传奇,怎么生了这么个东西出来?
想想他曾经忤逆的模样,想想你为了他生过的气,这种东西,配当您的儿子吗?”
江尚德顿时怒从心头起,回到了聚餐席上,继续吃饭。
暴雨如猛兽般向江笙打来,北风呼啸着拍在江笙的身上,一件单薄的衬衣被完全湿透。
天公不作美,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,江笙像失了魂一样,跪了一天。
晚上实在体力不支,如同一具尸体一样倒在雨里,失去了意识。
长夜漫漫,暴雨不息,时间一点一点流逝,雨也不停地下着。
哗哗的雨滴掷地有声,使人听来胆寒。
清晨时分,江笙被即将没过鼻子的雨水呛醒。
可他还是没有放弃,继续跪在风雨之中。
终于,江尚德打着伞,带着一箱行李走到江笙面前:“这个家以后与你无关,就这样吧,这是你的东西。”
江尚德把行李箱往江笙面前一扔,随后把门重重地砸上。
这时候,一辆车路过江家门口,突然停了下来,车上的一个女孩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像乞丐一样的家伙,好半天才认出这是江笙。
可江笙却上来就问:“你有钱吗?借我一点。”
“当初我爸去你家谈咱们俩的婚事,你为了打游戏,追梦,让我爸颜面扫地,现在你要跟我借钱,江笙,你现在一点尊严都没有了?你一个大男人,要不要脸啊?你现在真的是无可救药!我拜托你别在这儿丢人现眼,笑死人了。
看看我现在的男朋友,前途一片光明,钱也有的是,但你一分都不配得到。啧啧啧,你现在的样子,真像条狗一样呢。”女孩冷笑一声后,便让男朋友驱车离去。
江笙无力反驳,静静地接受自己被夺取最后一点尊严。
突然,一个玩魂渡认识的小徒弟打来了电话:“笙哥,我还是个学生,现在我自己攒的积蓄加上借的一些钱,手上一共有五千多,一会儿就给你发过去。”
“还是不够……”
雨……下得很大,可即便如此的暴雨,却依然遮不住江笙的泪水。
即便江笙已经全身湿透,却还是把手机放进了行李箱,尽可能保证手机的性能。
事情到了这份上,江笙却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,他多么希望父亲能够垂怜,救救雅儿……
江笙再次拿起电话,不断地拨号,不断地挂断。
“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?只要离开你爸,你什么都不是,恶不恶心啊,别再烦我了。”
“你不是爱追梦吗?啊?再热血啊?你的热血去哪了?能当饭吃吗?不进战队,不搞钱?你的梦想呢?你的未来呢?都什么时代了,还有说出这种话的废物,笑死我了。”
就在江笙万念俱灰之际,林枫打了个电话来:“我在南青市找到一笔钱,正好十万!但是这边的兄弟要你亲自去,陪他喝一顿酒,喝美了,回来的时候把钱给你。”
当江笙刚过去陪完酒,在酩酊大醉时,不顾朋友的劝阻,执意把刚到手的钱存到银行,准备打给医院时,却接到了医院的短信。
雅儿,已经错过最佳手术时间。
江笙跪在被白被单盖着的雅儿身旁哭着呐喊,可内容模糊不清,谁也听不懂。
突然,一切都陷入黑暗,江笙的耳畔又想起那句话:“别忘记,约定中的星空喔~”
江笙迅速坐起身,无暇顾及满身的汗水,原来,刚才只是一场梦。
可这件事,却并虚妄。
四年来,他已记不清是第几次梦见雅儿的事了,但每次梦到,都很疼,刻骨铭心。
他与雅儿本是青梅竹马,可后来雅儿父母离婚,本就是入赘的雅儿父亲被迫净身出户,只好自谋生路。
好在父亲也有些手艺,总算是勉强能养活父女二人。
雅儿的生活很灰暗,感觉前路无望,借着打魂渡排忧解愁。
家里没有钱买电脑,只好在休息日去网吧玩。
有一天,由于恰好坐在一起,又都玩魂渡,便在网吧结识了离家出走的江笙和同样去网吧借游戏消愁的孟文远。
三人便开始边聊边玩。
游戏采用自背后观的第三视角,但视野范围并不大,很接近第一视角。
当使用范围技能时会拓展视角。
而玩乐者职业的雅儿范围技能很多,经常嘲笑玩拳师的孟文远和玩剑客的江笙像个瞎子一样。
而键盘负责操作角色做各种动作,以及攻击防守,鼠标负责调整视角。
他们在一起时,经常互相瞎按几下来恶作剧……
突然,手机铃声打破了江笙对过往的美好回忆。
他便离开了训练营的学员休息室,走到堆放着些许杂物的天台上。
他像一坐雕像一样,稳稳地站在风中,眺望远方。
待站稳后,这才不紧不慢地地接起电话。
那边劈头盖脸地砸来一句:“你在外面应该玩够了!明天给我回来,马上去美国留学。东西都收拾好了,回来了就给我打下手,时机成熟了就可以接我的班了。”
江笙从兜里掏出一张纸,擦着身上的汗水:“我不想让你的影子照进我的生活里。”
江尚德示意秘书把门关上:“如果你能去国外留学,然后老老实实地回来继承家业,以你的能力,一定能站在商界的顶峰。”
江笙顿时头晕目眩,这种鬼话,他早就不信了:“我当初在最后时刻筹到了钱,那时候我也有钱,但有用吗?”
江尚德愣住了,随即轻轻捏了捏鼻子,低声道:“雅儿的事,我不知情。”
江笙抬起了头:“我差一点就能救下她了,没花你一分钱。”
江尚德合上了正看一半的文件,推了推眼镜:“你这是什么态度?”
江笙双眼微闭,低下了头,伏在栏杆上,随即又仰起头:“当初我出来自己打拼,都是自己从游戏里赚的钱,我有问你要过一次钱吗?”
江尚德终于吼了出来:“可我最后不是帮你把所有账都清了吗!否则就凭你打游戏那几个钱,要还到什么时候!”
江笙仰着头,手插在兜里,舒了口气:“简单啊,你替我还钱,我这边还有欠条,我把钱再还给你不就好了,不过需要宽限些日子。”
江尚德捏了捏鼻子:“我差那几个钱?”
江笙冷笑一声:“你替我还钱我很感激,但雅儿已经回不来了。”
江笙说完,江尚德也无话可说。
一阵沉默后,江笙选择了挂断这通电话。拿起手里没喝完的饮料,大口大口地灌着。
一缕微风毫无征兆地袭来,散乱了江笙的头发,明明毫无恶意的秋风,此刻在他看来,却总归有些嘲讽。
当理想照进现实,表面光鲜亮丽,其实,在若干的阻力之下,还不如干脆没有这点所谓的希望。
他,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向任何事物屈服的人,所以他总能创造奇迹。
这一切都被刚走进训练营天台的陆仁看在眼里。
同在魂渡训练营的陆仁,似乎一眼看穿了江笙所有的窘迫。
于是便坐到江笙身边,什么话都没说,只安静地坐着。
江笙看了看陆仁,又把头仰起,无奈地看着天空,用手指去抓太阳:“生活就是这样,总有那么多无奈,我抓不住太阳,就像当初救不了雅儿。”
陆仁喝了口饮料,在江笙身边坐下,眼中写着希望,又充斥着难以掩盖的空虚,说道:“明天就是总决赛,然后咱们就要进行毕业考核,希望能有战队看上咱们,这样你就有实现梦想的机会了。”
白潼从门后出现,缓缓地走来,对陆仁说:“这个赛季会出现不少缺人的战队。”
清风吹到白潼白色的长裙上,那裙子缓缓地摆动,有些俏皮,又那么高雅,长发随风飘动,脸上只消得半笔淡妆,便惊为天人。
陆仁有些不解,但眼中却闪着希望的光芒: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很多人都老了,打法从第十赛季以后就变得非常猥琐。”江笙的语气有些遗憾。随后便开始收拾有些凌乱的天台。
白潼看着江笙白嫩修长的手指,入了迷,若不是一阵清风徐来,把她从想象中唤醒,怕是要一直愣下去。
江笙说的不无道理,现在的选手们生怕拖时间,都会在前期交掉大部分技能,就是为了不让节奏慢下来,变成手速大赛。
这说明了联赛的前辈们的巅峰期已经过去,今年这种现象尤其严重。
“你们觉得,咱有戏吗?”江笙低下了头,拍了拍手上的灰,语气沉重。
“我觉得问题不大,毕竟咱月考核排名都不低。”陆仁倒是心挺大,“好了,时间也不早了,我去训练了。”冷风吹在陆仁身上,有些失意。
白潼看着陆仁的背影,不屑地哼了一声,走到江笙旁边坐下,看着这个被全训练营仰望的少年,有些脸红。
“江笙,你打算去哪个战队?”白潼问得有些突然。
“不知道,没有方向,先过了考核再说吧。”江笙站起来,转身扶在栏杆上,看着训练营外形形色色的行人,地段繁华,眼球中映出了蓝天,白云还有枫叶。江笙,也有些迷失了自我。
白潼向上瞟了一眼,看到江笙手心的老茧,蹭的站了起来,看着远处的河流,有些伤感,对江笙说道:“陆仁他,有希望吗?他比谁都努力,但是已经留级两年了,成绩总是垫底,你说......他还有希望吗?”
江笙有些无奈,眼神中非常明显地写着对这个所谓的“好朋友”的无奈:“我已经把我会的都教给他了,剩下的就看他的造化了。他并不热爱电竞,训练营只是逃避家里压力的一个借口罢了。”
江笙看着远处的花圃,眼中就像有星辰一样,不由得嘴角微扬,那笑容,真让人陶醉。花圃里面争奇斗艳的花朵,让人陶醉,春天刚来,也许,他们就是春天的孩子,为这茫茫都市,增添了一分生气。
白潼的眉头也舒展开了,说道:“明天总决赛,一起去看吗?”
“好。”江笙话音刚落,就离开了天台,走在训练营里,看着来来往往的少年少女,还有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,想到他们也将怀揣着自己的梦想,奔向远大前程,着实为他们高兴。
可自己呢……
梦,又在哪里……
江笙刚走进休息室,就一头栽在床上睡着了,也许,是白天的争论有些让他耗尽了心神。几乎从未倒在竞技场上的他,却为了和父亲争论,耗尽了精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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